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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太師正色,捻著花白長鬚道,「男主外女主內,夫為妻綱,倫常禮教,自古如此。」
趙嫣輕嗤:「誰定的倫常,誰說的禮教?」
文太師朝著虛空一拱手,敬畏道:「自是祖宗所定,聖人之言。」
趙嫣又問:「那聖人之言和『忠孝』相比,孰輕孰重?」
文太師解答道:「自然是忠與孝。」
「那好。」
趙嫣側首託腮,無比認真道,「那若是孤希望天下女子可同男子一般讀書明理,若是令堂希望自己能走出後宅、建功立業,你是遵循還是不遵?」
「這……」
文太師一時語塞。
趙嫣桃花眼微彎,得出個刁鑽的結論,「若是不遵,老師豈非不忠不義之輩?」
「……」
學富五車的文太師擦了擦額角的冷汗,答不上來。
此乃未曾設想過的難題啊,不愧是天資聰慧、舉一反三的太子殿下!
半天的課業畢,流螢跟在趙嫣身後一步,直言道:「殿下理應寬厚仁德,實不該如此頂撞文大人。」
趙嫣倒是神清氣爽,漫不在意道:「傳道受業解惑,本就是夫子職責,談何頂撞?」
東宮的馬車就停在外邊,趙嫣攏袖而行,便見前方長慶門下立著一人。
那人一襲朱紅官袍,身量頎長挺拔,玄青色的披風迎風獵獵,勾勒出大雪覆蓋的皇宮中最驚豔的一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