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
稀饭是之前江寄煮的,煮的手法还很粗暴,吃起来有一股开水硬生生把米浇熟的味道,但两个人对坐着,就这么逐渐清了底。
江寄说:“你看起来年纪不大。”
刚才江寄的一番话,能让小舟猜到对方是一名老师。而老师,这实在是个太有光环和信服力的职业了。
小舟答:“嗯,二十一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是向下垂的,乖顺,没有一点棱角,只有被磨平的遗憾。
江寄接:“才二十一。”
这是个江寄太熟悉的年龄段了,他只要一闭眼,仿佛就已经看到讲台下乌泱泱的脑袋,中间还掺杂着紫的绿的粉的红的个别。如果是上午的专业大课,整个阶梯教室还会飘来各种早餐的味道。两个小时下来,那群学生肚子是饱的,脑袋该怎么空还是空的。
但无可否认,这是相当好的年纪。
小舟低声地嗯了一声,他可以猜到接下来对方要说什么,浅薄的惋惜或者微妙的鄙夷,他见过太多,所以这次不想看了。他想把心里关于江先生的记忆留得更纯粹一些。
礼尚往来,小舟还是回了一句:“您也很年轻。”
江寄觉得这个男孩子有点不可爱,但同时又太可爱。
“好了,做些正事。”
江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,轮到小舟愕然,因为他完全在状况外。原来他进这间房子,其实还有正事?
江寄指小舟的胳膊。因为他借出的衣服对于小舟而言过于宽大,小舟需要一再地挽袖子,最后就挽得高高的,露出胳膊外侧连片的青紫擦痕。
“这。”
“消毒一下,涂药。”
小舟小声解释道:“刚才不小心骑车摔了。”他在为自己的受伤解释,似乎也在为自己这一单外送的迟到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