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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动眼珠,打量着所处的环境。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茅屋,陈设简单,只有他身下的这张木榻,一张歪斜的木桌,和几个陶罐。
“哟,醒啦?”一个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。
沈朝青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穿着古怪苗疆服饰、头发花白、脸上布满皱纹但眼神却异常清亮有神的老者,正蹲在一个小小的药炉前,拿着扇子不紧不慢地扇着火。
炉子上咕嘟咕嘟地煎着药,那苦涩的味道正是来源于此。
“你……”沈朝青开口,声音干涩沙哑,喉咙如同被砂纸磨过。
老者放下扇子,站起身,走到榻边,饶有兴致地低头打量他,那双眼睛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:“我叫巫浔,你好呀。”
他语气轻松,仿佛只是捡到了一只小猫小狗。
沈朝青定了定神,“为什么帮我?”
他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善意,尤其是在这荒山野岭,自己又是那般狼狈濒死的状态。
巫浔嘿嘿一笑,露出一口与他年纪不太相符的、保养得极好的白牙:“帮你?小子,别自作多情。老夫我需要一个上好的‘蛊皿’,正好在河边捡到了你,顺手救了,想着废物利用一下。没想到……”
他凑近了些,仔细嗅了嗅沈朝青身上的气息,眼神变得有些诧异,“你身上除了新伤,还有个挺厉害的寒毒,盘踞已久,深入肺腑,能活到现在也算你命大。啧,这倒是个意外的发现,对你这‘蛊皿’的品质有些影响。”
“蛊皿?”沈朝青蹙眉,这个词听起来就透着不祥,“干嘛的?”
巫浔直起身,拍了拍手,像是在掸掉不存在的灰尘:“让我重返年轻的容颜。”他说得理所当然,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。“问这干什么?反正你这个样子,也帮不了我。”
重返年轻的容颜?沈朝青心中一动。
这老者的面容苍老,但眼神和精神状态却远比外表年轻。他需要蛊皿,听起来像是某种邪门的秘术。
“谁说我帮不了你?你说你需要什么样的‘蛊皿’,或者还需要什么别的,我去给你找。”
巫浔似乎被他的话逗乐了,嗤笑一声:“你小子自身难保,还大言不惭?你知道我要的‘蛊皿’需要什么条件吗?需要身负奇毒、经脉坚韧、意志顽强之人,以自身精血温养特定蛊虫,期间痛苦非常人所能忍,稍有不慎便会爆体而亡!你?你现在连床都下不了!”
“痛苦无所谓。”沈朝青语气平静,“既然你需要的是‘蛊皿’的特定条件,而我符合,那我们或许可以换一种合作方式。”
“哦?”巫浔挑了挑眉,兴趣更浓了,“怎么合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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