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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次报考书院众多,娘娘的慈幼司虽启蒙几个月,也是人才济济,才气斐然呢。”陆琰清了清嗓子,似笑非笑道:“这次参与旬考学子共三百九十名,慈幼司六名学子独占鳌头,听闻考前,娘娘曾亲去授课,还真是……”
亲去授课这事,段怀临自然知晓,此刻,端坐高台的男人默不作声,又是将她推到前面解决问题。
谢令仪搭在膝头的指尖微微蜷起,面上仍端着笑:“陆大人谬赞,只是寒门子弟刻苦,勤能补拙罢了。”
“哼——”
段怀临捏着那两页草纸,眼皮都不掀:\"昨日旬考试题,有人在西市书铺子里明码标价地卖。都察院查了雕版,说是从慈幼司流出去的。"
“若是慈幼司贩题,学子又何必考中,岂不明显?没做的事,臣妾不认,况且试题泄露,翰林院难辞其咎。”
“你——”
段怀临猛地站起,怒瞪着她,叫她来就是想洗脱那几位出题的寒门学士嫌疑,没想到谢令仪上来就要先处理翰林院。
殿中正僵持着,万福猫着腰上前禀报:“君上…出事了…”
“又怎么了!”
殿中烘着碳,热气熏得小黄门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掉,他颤声道:“是…偏殿等候的张学士…写了血书撞柱了…”
翰林院张正源,正是出题人之一,这要来个死无对证,可就再说不清了。
方才段怀临招几位重臣商讨对策,将张正源一人留在偏殿,殿内无人,他趁机写了血书撞柱而亡。
铜鹤香炉里的香还袅着,张正源的血顺着蟠龙柱往下淌,一滴滴流到青砖上,满地赤红,像覆在脸上的红雾,逐渐凝固,收紧。
万福将血书从张正源手中拿过,说是书,其实不过从中衣撕下来的半缕碎布,咬破手指写下短短几行,对旬考试题泄露一事尽数认下,末尾指出是继后胁迫。
段怀临紧攥着那片碎布,张正源亦是寒门出身,他记得这人,原是岭南农户,父母姐妹种荔枝助他读书,后来家中小妹上山摔断腿,他为救妹妹从书院退学,被山长上报有荆扉守璞,衔珠结环之德,这才被选中入京。
陆琰站在最后,看着满地血水当先跪了下去,颤巍着身子重重叩首:“臣惶恐,张大人虽出身寒门,犹性情刚烈,不畏强权,恳请君上彻查此案,揪出幕后主使,万不能叫忠臣寒心!”
三两句话,就对此事有了定性,是世家中有人以权压人,仗势欺人,逼死寒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