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
“林掌柜何必过谦,”程慎之唇边笑意更深,“若望春楼都算作小门小户,那京州城中,便无商贾之流了。不过……”
未等宁鸾接话,他声音猛地一沉,“林公子竟连我的诉求都不愿一听么?还是说……以望春楼神通广大的本事,无需开口,就早已料到今日我的来意?”
“贵客既然执意要讲,望春楼自然没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。”宁鸾也不示弱,轻蔑一笑道:“只是这以山河为基的买卖,京州城中无人敢接,望春楼也不例外。”
“是不敢接,还是不愿接?”
程慎之见对方似是恼了,低笑一声,终于直起身来,转头看向后方。
随他而来的寒甲卫们在楼梯间挤得密密麻麻,张回首当其冲站在七层门槛上,小心翼翼地探着头,生怕又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动静。没有看见时鸿,也不知他去了哪,一时没了踪影。
程慎之心底放下半分,却听见那林公子突然开口,突兀问道:
“不知贵客棋艺如何?”
这话说得轻巧自然,风过无痕似的将前话尽数岔开了去,既未应承也不推拒,仿佛只是街坊邻里偶遇时的随口寒暄,可以随意敷衍。
程慎之心头莫名一暖,下意识低头,这才发觉二人之间的白玉桌案上,竟早早摆好了一盘棋局。定神一看,不需细辨便认出,他上次来小春台等候时,随手摆弄过的那局残棋!
只是此刻,棋局已悄然生变。当初被他逼至绝境的白子,竟另辟蹊径,从棋盘边缘杀出一条生路,反将黑棋大龙拦腰截断!
这一手“置之死地而后生”,倒真与宁鸾往日的风格如出一辙。
程慎之心下一动,顿时生了几分兴致。他掀袍坐下,不过片刻思索,便抬手落下一子。这黑子既出,顿时扭转了棋盘上的攻守之势。
对座的白衣公子微微倾身,面具下的目光定在棋盘上,手中白子轻敲,似是已然陷入了沉思。
一时间,二人都沉默不语,仿佛都一心扑在这扑朔迷离的棋局当中。
可不过片刻,程慎之便悄悄抬眼,目光在对坐之人身上掠过,随即若有所思地扫过她身后两名侍从。
右侧静静侍立的,是他熟悉的青露。可目光一转,左侧的黑袍人却令他心头微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