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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1章 南朝的恐慌（第2页）

“首辅此言差矣！” 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，是翰林院侍读学士黄宗羲，他面色激动，眼中却闪着异样的光，“那卡布，虽出身微末，然其起兵以来，所行之事，诛汉奸，复故土，行仁政，安黎庶，俨然有古之仁主之风！其麾下龙焱军，纪律严明，秋毫无犯，岂是寻常草寇可比？反观我朝……朝政日非，内斗不休，困守江南，苟延残喘，早已失天下民心！依臣愚见，天命或在北而不在南！为江山社稷，为天下苍生计，不若……不若奉其正朔，上表归顺，或可保宗庙，全君臣之义！”

此言一出，满朝哗然！这是公开主张“投降”了！虽然黄宗羲说得委婉，用了“奉其正朔”，但在场诸公谁不明白？

“黄宗羲！你……你大逆不道！竟敢在朝堂之上，出此无父无君之言！” 刘宗周气得浑身发抖。

“奸贼！卖国求荣！”

“拖出去！斩了！”

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，唾骂声、呵斥声响成一片。黄宗羲昂首挺胸，面无惧色，眼中却有一丝悲凉与决绝。他知道，自己说出了许多人心中不敢言、甚至不敢想的念头。卡布的崛起，不仅是武力的威胁，更是一种道统与合法性的严峻挑战。他那套“复夏”、“安民”的做法，对底层百姓和部分有识之士，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
赵霆坐在龙椅上，看着下面吵作一团的臣子，只觉得头晕目眩，耳中嗡嗡作响。北伐？求和？投降？每一个选择，似乎都通向绝路。他想起北方传来的那些关于“卡布”的消息，年轻，英武，战无不胜，深得民心……再看看自己，困守在这残破的金陵，依靠着这群只会争吵的臣子……

一种巨大的、无可排遣的恐惧和无力感，攫住了他。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。

“陛下！陛下！” 身旁的太监慌忙上前。

朝会在一片混乱和永历帝的昏厥中草草收场。没有任何决议，只有更深的分裂和更浓的绝望。

消息，如同长了翅膀，迅速飞出宫墙，飞遍金陵的大街小巷。北伐？议和？投降？每一个词，都像重锤，敲打在早已惶惶不可终日的人心上。达官贵人们开始悄悄变卖家产，将财富向更南方的广州、泉州转移；市井小民则惶恐地囤积米粮，议论着那不知何时会渡江而来的“北兵”；而一些原本就对南明失望透顶的士人、书生，则在私下里，更加热烈地传阅、讨论着那些从北方偷偷带来的、字迹潦草的“新政”条文和“安民”故事。

恐慌在蔓延，信念在崩塌。长江天堑，似乎再也无法给予这座偏安朝廷任何安全感。南方的天空，阴云密布，风雨欲来。而所有人目光的焦点，都不由自主地，投向了北方，投向了那座刚刚易主的雄城——幽州。

直播间标题，带着一丝冷冽的嘲讽，悄然更新：【金陵梦碎：北伐？议和？投降？南朝末日三重奏。】

弹幕充满了对南明朝廷腐朽无能的鄙夷和对历史走向的感慨：

【菜鸡互啄，末日狂欢。】【就这还吵着北伐？送人头吗？】【划江而治？想得美，主播同意了吗？】【黄宗羲这话，算是说破了。南明确实没救了。】【人心散了，队伍不好带了。】【赵霆：我好难，我想静静。】【主播还没南下，南朝自己先崩了。】【坐等王师南下，收拾旧山河！】【感觉主播都不用打，南朝自己就内讧完了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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