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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模糊剪影＊＊（第2页）

周芷宁看了看那个孤零零的身影，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。她举起手，对老师说：“老师，让他来我们组吧。”

祁夜走过来时，依旧低着头，小声说了句“谢谢”，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。整个实验过程，他几乎一言不发，只是默默地操作着仪器，动作却异常精准流畅。周芷宁记得，那次实验他们组的数据是最完美的。但结束后，他又立刻恢复了那种隔绝的状态，迅速离开，没有参与小组的任何讨论。

还有一次，是学校艺术节前夕。周芷宁负责班里的节目排练，一天放学后，她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整理道具和服装，忙得满头大汗。当她抱着一大堆东西，艰难地想要关上教室后门时，一只修长的手从旁边伸过来，帮她稳稳地扶住了门。

她惊讶地回头，看到祁夜不知何时站在身后。他依旧没什么表情，只是默默帮她扶着门，等她抱着东西侧身出去后，便松开了手，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。自始至终，他没有说一句话。那时她只觉得这个同学虽然古怪，但心地不坏，还冲着他的背影说了声“谢谢”，但他似乎没有听见，脚步未停。

现在想来，他那次的出现，是巧合吗？

最让她心头一紧的回忆，是关于母亲确诊癌症后那段灰暗的日子。那段时间，她强颜欢笑，但眼底的悲伤和恍惚难以完全掩饰。一次数学测验，她考砸了，被老师点名批评了几句。下课后，她趴在桌子上，将脸埋在臂弯里，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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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学们大多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中，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。但她依稀记得，当她终于调整好情绪，抬起头时，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，最后一排那个靠窗的位置上，有一道目光飞快地移开了。那时她心乱如麻，并未深思。

如今串联起来，那难道就是祁夜的目光？他一直在暗中注视着她？连她细微的情绪变化都看在眼里？

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。那些她曾经以为的“巧合”、“偶然的帮助”、“无意间扫过的目光”，此刻都蒙上了一层令人毛骨悚然的色彩。

她继续深挖记忆。似乎……在她和当时的男友李轩走得比较近的那段时间，祁夜周身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更加冰冷了？有几次，她在和李轩说笑时，似乎能感觉到背后有一种如芒在背的视线，但当她回头时，往往只看到祁夜低头看书的侧影，或者空荡荡的座位。

难道……那些照片，很多就是在这种时候拍下的？他像一个幽灵，潜伏在她生活的边缘，记录着她的喜怒哀乐，她的社交往来，甚至……她的恋情？

周芷宁猛地睁开眼，冷汗已经浸湿了她的后背。

不是错觉，不是她多心。

祁夜对她的关注，从高中时代就已经开始。那不是普通的青春期暗恋，那是一种沉默的、持久的、带着强烈占有欲的窥视和标记。他像一个耐心的猎人，隐藏在草丛中，观察着他的猎物，熟悉她的一切习性，等待着一个最佳的捕获时机。

母亲去世，家族破产，李轩背叛……她人生中每一次的脆弱和打击，是否在他眼中，都成了收网的信号？尤其是母亲去世，那个在她世界崩塌的时刻，他在相册里写下了“我会为你撑伞”……

这根本不是救赎，这是趁虚而入！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，用他扭曲的方式，宣告所有权！

难怪他能在她自杀时“恰好”出现；难怪他对她的喜好、她的过去如此了解；难怪他能拿出那份将她作为抵偿品的协议！这一切，都源于那场始于高中、持续数年的、病态的执念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