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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连数日,翊坤宫西偏殿都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里。
太医每日照例请脉,开的依旧是那些大辛大热,回阳救逆的方子。
药方由太医开具后,自有专门负责的药方太监按方称量,配好药剂后用桑皮纸分包妥当。
一碗碗浓黑苦涩的药汁被强行灌下去后,少年的病情非但未见丝毫起色,反而愈发沉重。
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,偶尔睁开眼,眼神也是空洞涣散。喂进去的药汁,十之八九也都顺着嘴角流出来,濡湿了衣襟和被褥。
那妇人来过几次,每次都是红着眼圈离开。
青禾的日子同样难熬。
她不知道原主这个宫女到底有多讨人嫌,怎么分派到的都是最苦最累的差事。不是清洗沾满药渍和血污的衣物被褥,就是擦拭地上泼洒出来的药汁。
冰冷的井水把她的手冻得麻木通红,膝盖长时间跪在地上,甚至都有点肿起来的迹象。
这就算了,她还要受其他宫女太监有意无意地排挤和冷眼。
那个管事的太监尤其刻薄,一双三角眼总是阴沉沉地扫视着她,仿佛在寻找她任何一点错处,好再给她一顿责罚。
“青禾!又死哪里去了?小厨房的药渣都满了也不知道倒,等着生蛆呢?!”
又是那个讨厌的老太监。
青禾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。虽然现代也是牛马一枚,但还不至于有这么多体力劳动,她来到这里满打满算才五天,已经累得体无完肤了。
封建社会害死人。
“青禾!你耳朵聋啦?!”
青禾赶紧放下手中铜盆,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,快步走向小厨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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